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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5日 星期四

存疑----科學的推進力


        存疑----科學的推進力
    在你經歷的人物中,誰會從頭到尾對人無疑?對事無疑?對誰無疑?你自己有被質疑過嗎?剛出生的嬰兒,應該是最無疑的,以至於大人湯匙內放什麼,一入口就是咀嚼。但是長大後呢?還這麼信任人嗎?
    英國哲學家 Gibert Ryle1900-1976)曾說:「人的理性不在於對原則性的事務永不懷疑,而在於永遠存疑;不在於固執著名的公理,而在於不把任何事物視為理所當然。」是的,我們的社會太多僵化的儀式,太多理所當然,這都是不夠理性的。
    科學,就是得不疑處有疑。常常包覆在不疑的外表的,就是權威。權威是接近真理的高牆,打破權威,實際上就是突破壟斷,權威的不疑處,更要去質疑。
    起疑後不是就停止了,而是有了疑問就得釋疑,於是科學可以說就是嚴謹的釋疑的過程,通過科學手段,讓問題得到澄清。通常,釋疑的步驟中,為了讓問題容易解決,會把大問題拆解成中問題或小問題,將一個一個較小單位的問題驗證後,再用邏輯推演綜整在一起,才能回答了完整的問題。
    但是,真的澄清得完嗎?真正的科學家會說,不是的,找到一個答案,又會生出數個疑問,也就是說,我們去看科學發表,研究者最終是從研究中找到更多的疑問的。
    好了,存疑是科學精神,沒有錯,但提問很容易嗎 ?我們大部分的人都不擅長提問。我們以為只有新聞記者可以遞上麥克風,提問尖銳的問題。其實,問問題是可以訓練的,說訓練提問也不精確,應該是系統的提問,學會了就萬用了,什麼主題都能夠問出有水準的問題。
    我們大部分人不擅長提問,是後天壓抑的結果。我們別忘了,在孩提時期,我們經常性的問大人問題,常常讓父母招架不住,然後說「你長大問老師就好了」,這是父母扼殺孩童「質問期」的經常性案例,也就是說,提問能力本來是與生俱來的,而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關掉了提問的開關,丟失了提問的能力。
    但是,「存疑」與「不確定」一不一樣呢?感覺好像很難區別。但是如果你說「不確定這個下午我哥在不在家?」,和我說「我懷疑A同學可以在半小時內從某的到某地」,就可以很清楚的區隔二者的不同。前者是不確定,是根本沒有任何訊息足供判斷;後者則是存疑,有個參考點,也就是對A同學的認識,知道他的交通工具,也對交通距離有一定的理解,所以懷疑A同學不能在這個時間趕到。
    講到「存疑」,也常常讓人感覺是「不信任」,但真的是一樣嗎?與科學家相處就有這個困擾,怎麼常常對話都是疑問句,好難相處。這就是不理解科學家的思考模式而產生的誤解!科學家提出問題不是要用來吵架的,而是釐清彼此的想法是否在互相沒誤解的平台上獲得理解。我們更常見,在專題討論的會場,兩派實驗室為了統計的方法互相質疑吵成一片,但是會議結束後又一起去吃綠豆豆花了!為什麼?因為對科學家來說,「存疑」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習慣。
    那麼,世界上有沒有不用、不必、不可存疑之事?當然有,那就是宗教,對不同的神的信仰,信者恆信,不用不必也不可存疑,所以宗教是與科學不同軸線的,不必將兩個放在同一個平台試圖做一個融合或者同步化。
    缺乏定義、斷章取義、過度推論、二元論、階層不分、定義不明、相信專家以及集合論沒學好,都是不利於提問或釋疑的。不是降低了提問的問題之水平,就是問了沒意義的問題,讓被問的也顯尷尬(要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高錕說:「光纖是最好的,在一千年之內找不到一個新的系統來代替它。我這樣講,你們不應該相信我,因為我本來也不相信專家的講法。」這就是一種批判的精神,科學家是鼓勵存疑的,存疑是推動研究的大力量。
    倒數第二個問題,提問有沒有分好壞分品質高下?當然有。簡單的提問,回答有或沒有即可,複雜的題目,還要釐清因果,設計實驗驗證。有品質的提問,驅動了對方的思考,沒有品質下的提問,問與不問都沒有太多意義。
    最後一個問題,你最相信的人是誰?想想看!到了這個年紀,你最相信的,大部分也不是親人父母,因為我們知道,家人最會說所謂「善意的謊言」,因為一切出自愛。我最相信誰?我想我的回答會是:「我最相信自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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