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闔上書本閉起眼睛----天花板之王新書發表會
斑馬
大家好(我竟然會靦腆的低頭):
好久不見了,我的各種朋友們!大概大家就是平常也疏於聯絡,透過這個機會這個場合就是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出版的一本小書,叫「天花板之王」,有些人已經看過了,有些人則還沒有。不過就藉這個機會跟大家敘敘舊,講一下這個「天花板之王」書裡面的一些情形,說後設認知也好,或者也算是秘辛。
我寫這個書為什麼這樣寫?或者是說用什麼樣的隱喻?什麼樣的動機?我想用一些實際面來做些分享。在還沒講之前,我要先跟各位來探討今天這個日子,今天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12月12日對你來講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大家有沒有要分享一下12月12日有什麼特別的?不錯!今天真的很熱鬧,先不要講我的,先講學校,今天12月12日,早上新加坡理工大學吳教授帶了21個理工大學高材生來到我們學校進行訪談,來做環境教育的跨國田野調查,問一下我們學校的老師跟學生對於環境教育跟能源教育有什麼樣的感想,因為他聽說二重國中環境教育辦得很好,所以他們就過來了。另外我們的姊妹校日本鹿島高校也是今天再晚一點11點的時候,校長跟國際部主任也來,一年也來兩次鞏固邦誼,因為他們很需要棒球隊過去日本打甲子園,他們也很積極,到了下午有兩團,除了升學博覽會有將近50間學校到我們學校來設攤、來招生、來做招生宣導;另外還有一團,學務處的七年級服務學習出團到社區服務。反正今天就是很特別,對我來講12月12日一直就是很特別。此外今天是北一女中的校慶,今天走在路上,看到很多大人穿北一女的制服,因為今天是他們校慶,表示各位還是跟著年輕人流行。但是對我來講12月12日是我不會忘記的一天,因為我小時候,沒記錯是在四年級的時候,我們家是住屏東鄉下,是住那種日本式的平房五六十坪,但是只有一層樓而已。夏天的某日颱風過後,鄰居的圍籬那邊就停了一隻鳥,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什麼鳥,就黑黑的、羽毛沒有長齊、嘴巴黃黃的、身體上還有白白的斑,後來才知道就是八哥鳥。我們看著看著就動念要抓他,看他不會飛,也飛不走,就抓他,他會逃走會跳,所以大家都抓不到,最後我奮力一撲才抓到,誰抓到誰就是主人,我就跟爸爸媽媽要籠子,一開始就找了個雞籠就先關著,就開始餵牠,這一隻鳥一養就養了五年半,牠會講話會吹口哨,有一次不小心我爸籠子打開,牠突然飛出來,想說完了牠會飛走,結果牠並沒飛走,那麼沒飛走之後呢,牠就是跟著我東跑西跑,就都用跳的,有時候就飛跳到我的肩膀上,八哥鳥很喜歡洗澡,所以我每次夏天就會拿臉盆讓牠洗。在我國三的時候就這一天,12月12日我去班導師家補理化,我們鄉下外面補習就是學校老師養鴨子,所以為什麼我立志要當老師?因為老師可以補習賺錢?當然不是這樣!到我們這時代,我們出來教書不能補習了,補習會被抓,但是我們那時候都到老師家裡去補習的,導師是理化老師,我們習慣去自己任教班老師那邊補習。補習的時候我眼皮就一直跳一直跳,就覺得心神不寧,老師上什麼我也都不曉得,我就有自己一個感應很強烈,就好像人家講的親人要離開那樣。回來之後爸爸就把我拉到一邊,爸爸可能知道我心思比較細膩,就拉到一邊就說要我有心理準備,講了一大串的安慰的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聽到他說「黑斑」走了,因為我們都叫他黑斑,之後我就大哭,我跟爸爸說我要看牠,我爸就不讓我看,過幾天才說牠埋在哪裡,但他沒有跟我講確切地點,怕我瘋狂把牠挖出來,死也要見屍。所以12月12日是在我國三寒流來,這一天我養的一隻鳥就離開了。我從小到大養很多動物,大概都記不得生的時候,但都記得死的時候,真的很糟糕!但真的生很難記,我怎麼記得牠什麼時候生?有時候是撿到,所以今天就有一個特別的日子,果然今天你看寒流也很準時的今天降臨,所以還好有你們的陪伴,讓我今天不用想太多,而且有今天的事情就不用一直陷入一個想法說今天是什麼日子,但我還是說了,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心情故事。
各位手中還有熱騰騰的影印資料,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像鄉下人,我不大想要說大家來就是單為這一本書,有時候都想要讓大家多帶一點東西,於是我就印了旅英日誌給各位,最近因為我十一月初才去了趟英國,回來寫了這篇日誌,可能像日記,但我要跟各位講,這不是每天寫的,是訪問當時我先用I-Pad速記的,簡短寫幾個關鍵字,回來再靠記憶回溯,我不是每天都這樣寫,會瘋掉,就跟你們講,去12天真的很特別,平常沒有那麼樣的時間可以讓自己沉澱一下想一些事情,所以我就分享這個可能有12000字文章。有來就有,沒有來就看不到,頂多我如果在網路上公告,你會發現,網路上不完整,這是最完整,我會把一些內容刪掉,你會知道我刪哪裡內容,比如說抱怨的內容就要刪掉,你看就知道我抱怨同行的人,那個我怎麼可能公告在網路上,我就會刪掉,但你手上拿的會是最原始的。
另外還有一篇剛剛寫的,我幾位同學可以見證,我剛剛在樓上,因為我想說這個故事裡面有一個倉庫,就是那個老螳螂遇到小蜘蛛的場景是倉庫,那個倉庫就是我當兵的時候常常待的地方,那我就寫了一個短文〈動員庫房〉,我沒有寫完,網路上公告我的網誌也會看到,因為會不一樣,我會修過,基本上大概會大同小異,就原來這故事的發生是有一個脈絡,各位,我可以坐下來嗎?(可以吼。)
有看過書的舉手,手放下。那個後面同學謝謝你們,其實這本書他還有一個大的用意是我這次出了就是拿來義賣,因為學校養了一隻校犬,他叫可樂果,他已經十一歲了,那狗我們知道狗都是這樣,狗的年齡實際年齡,就是人的年齡乘以七,所以十一歲的狗就是七十七歲的老人,所以牠很多毛病都會發生。講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天他屁股後面就一直流血,我們的總務處阿姨、姐姐很關心牠,沒結婚都叫姐姐,有一個姐姐就說:「糟糕可樂果好像血便,是不是有內痔還是怎樣?」但帶牠去給醫生看之後,醫生就笑出來因為醫生一檢查發現那是牠打架打輸了,被人家牙齒咬了兩個洞,就剛好在肛門那邊,牙齒咬痕很清楚。醫生邊說就笑了出來,所以你看老了連打架都打輸了,還被咬肛門,但狗跟人一樣,人會得病狗都有,關節炎、皮膚病,甚至憂鬱症。我都覺得牠現在好像有憂鬱症,相思病也有可能,因為我把牠從林口帶來三重,帶來這邊三年了,牠會得相思病。總之這本書如果用義賣價賣出去,所得我就是用捐贈到學校去付牠的醫藥費什麼的,這樣有沒有問題?
再來各位在看這本書的時候,它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就是它的後面有好多的學習單,這本書的目的就是用來教學的,所以網路上其實我們沒有到各個通路去賣,因為很多校長都直接跟我訂35本、 60本、 60本、40 本,要做什麼?很多學校共讀書,然後每個學校都有共讀書箱,基本上我一刷兩千本,一下可能實體書店會被埋沒在各種漂亮的書堆裡面,那實體書店一去可能就兩千本也不夠,但是過了一年兩年都沒賣出去,因為我不是什麼名作家,這效益很低,還不如透過教育界朋友來進行教學書籍的義賣比較快。等於說這本書寫很久,我剛剛也跟你透露,我十多年前寫的,所以這本書到底是科普的寫作還是什麼?那你為什麼要寫這本書?這本書你希望作者得到什麼?其實我的答案很簡單,你去看後面的學習單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寫這本書,學習單的問題就是我想要表達的問題,所以看後面學習單來問作者,當然我的問題不是說你問作者就是有答案,有的問題我可以馬上講答案,比如說昆蟲的學習單,問你說那你知道昆蟲有幾隻腳?當然這很快有答案。但是你翻到感情教育學習單,這裡面老螳螂有談了幾次戀愛,當然感情教育學習單有沒有標準答案。所以你說寫書真的很不容易,其實我後來自己在重新整理後,我其實有加進幾個之前沒有的段落,我就跟各位分析,像其中有一段講到這個「自由」,像其實這段就是後面新加的,加這段其實心裡面就是想要透過這本書,從動物很單純的角色去看人自不自由。
我其實覺得我的文章寫輸很多人,尤其是我們前面有兩個序,那不用講當然寫得很好,第三個是讀後心得,你仔細看讀後心得,那個人才19歲,是我的學生,他看完書之後寫的,他寫的讀後心得,基本那個才是文青,那個才叫文青啊,你要看文青要看那個人寫的,我寫的只是童言童語,你要我寫出那種文青的筆法,我還寫不出來。我知道各位在翻著書找他叫什麼,因為我都叫學生叫綽號,他本名叫尤尊毅,他弟叫做尤尊樂,都非常優秀。那尤尊毅他現在在台大人類學系,以前叫人類考古學系,現在系名好長,我記不起來。總而言之就是這孩子很奇怪,可以填比較熱門的系不填,就要填人類學系,這種科系是要做研究的,你說這種系出來有什麼頭路可以吃?就是做研究,反正這孩子得過很多的文學獎,包括他在建中念書的時候也是建中文學獎的首獎作者,所以我是覺得很信任他,他的稿子我就直接Po上去。
那這本書還有第二個特色就是它是我跟學生的集體創作,不是我個人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各位可以看到我名字擺在一起的叫做陳奕彣,她負責畫本書的插畫,那這插畫是有意思的,你要仔細的看,你看這插畫是分四年畫的,所以你仔細看,這畫十幾幅,畫風有不一樣,尤其是後面我們請補畫時,變大一學生的她,畫風和前面不一樣,如果你有書你可以看到這插畫,所以這本書出的時候不是只有我高興,她才高興,因為我跟她要插畫要了很多年,她都不知道斑馬的書哪時候才要出,已經沒抱什麼希望了,結果最後還能出書,她非常高興!那小孩子才大一而已就有她的插畫作品在出版的書裡面,未來她在讀研究所或申請工作,她要做interview的時候她可以拿這東西說她已經有作品。其實就是魚幫水水幫魚,學生幫我畫插畫增加這本書可閱讀性,同時就讓她有一個成品出來。
再來剛就講寫讀後心得尤尊毅之外,整本書今天可以存在,包括編輯美工、聯絡印刷廠你可以看到後面陳盈秀,待會會出現,他也是我的學生,那再來網路的書籍網路販售,我們到博客來、亞馬遜找不到這本書。但我們自己用這個《天花板之王》可以搜尋,馬上可以找到購書的頁面,那也是我學生用的,這一個整個出書的活動就是一個集體的作品,另外我還忘記提到後面的學習單的部分,你會發現好像還蠻多人的,不同的人鍾兆晉、許峰銓、陳盈秀,那這些人很多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學、我的學生,像我的學生跟我一起寫昆蟲學習單就很棒,以前他是我帶的,現在他可以出學習單,現在在念研究所,在彰師大念研究所,繼續鑽研昆蟲,所以這本書我說不是我一個人的作品,是一個共同的記憶、共同的成品出來。我們都知道,有一次成功的機會就有第二次、有第三次,下一次你搞不好會看到斑馬出命理的書耶(搞笑的)。目前在構思有幾類的書,第一個就是有關教育方面;第二個有關科學實驗的指導心法,我也得藉大家很多年的經驗,也可以分享給各位;第三個是一種寫心智的分析叫心智雷達,我會再跟學生研究,他是研究開發軟體的。那我是已經架構這個系統,那未來也可能部分用一種新式的,我們講的新式的畫法來分享給各位,那再來還有其他的故事,其他的短篇,目前已經寫好的短篇小說還有兩三篇,那也許慢慢的把他構思一下、在發展一下,也會跟《天花板之王》一樣變成一本書,當然我的書都會跟教育教學結合,讓老師能夠在教學裡面有辦法運用,那我們現在就正式進入這本書的導讀。
故事一開始主角之一的小蜘蛛他就在一個很惡劣的環境裡面誕生,那我們可看到其實生命是很殘酷的,你們有些讀者是中學生,其實我們看這本書可以知道,你可以知道我們人真的很幸福,我們出生都有受到很好的照顧,但大自然裡面大部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生物,他一出生就面臨嚴苛的生存挑戰,他很難順利地活下去,你看這個故事的小蜘蛛,他的弟兄姊妹們一出來就死了,一出來死了很簡單,就是那天剛孵化的時候,就是最熱的天氣,連風吹起來都是焚風,太陽很大很乾,只要被太陽晒到就是乾了,因為那個小蜘蛛很小沒什麼營養,所以他的兄弟姊妹都死掉了,一下子就死了,出生就死了,這個是常態,生命的無常是常態,那你現在想剩下的這隻小蜘蛛,這個主角他就很孤單,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連一個動作他都覺得是學習,有沒有?書裡面描述他在空中旋轉,有個角度看見有一個死掉的兄弟,再轉,還是死屍,八隻腳都不夠他遮,他縮左腳的時候他的身體因為縮了腳就在那邊轉,縮了右腳之後就逆時鐘轉,你仔細想我在鋪陳的就是,我的意思就是說:對於一個出生的生命來講,或者對一個剛要學習的人來講,他做什麼都是學習。
回推到人類世界,我們學生來到學校,我們做什麼都是學習,掃地也是學習,升旗唱歌都是學習,所以學習無所不在,這就是小蜘蛛一出來的時候就是面臨生命的考驗,然後得到一個啟發,所以很多學習是自己發動的不是老師。然後,你看他自己就慢慢體驗,他就自問自答,他開始知道說我要怎樣才不會熱,或者他就要挑戰,因為他總不能一直停在這裡,所以他就想要脫離那個環境,像用簡單的句子就來描寫一個出生的生命,一個無知的生命他要怎麼產生自我意識和求存求活的能力,所以求存求活就是本能。
我們在看故事順著小蜘蛛開始探索環境就一直發展下去,第二個主角也是最重要的主角於是出場了,老螳螂。這老螳螂出來很有意思,他就有一個出場白,好像我們講這我就受到什麼的影響,布袋戲不是出場都有獨白,大家還記得什麼獨白,「順我者生,逆我者亡」這個就出場白,我這出場白是有根據,我這出場白在我這年齡六○年代我們都看過一部卡通叫做那個「金銀島」,金銀島主角叫做什麼,各位跟我同年齡,幫我回憶一下,金銀島主角叫什麼,就是牽了一隻金錢豹那個「湯姆」嗎?不是吧!傑克嗎?不知道!年輕人都不知道,他們是海盜對不對,他上海盜船對不對,去找金銀島,那個海盜們喝完酒後就唱歌,「十五個人在死的人箱上重生,乾杯」他就這樣那個發語詞就是從那裡來,受詛咒的螳螂在豬籠草中重生唱唱看,受詛咒的螳螂在豬籠草中,重生!──嘔!──,所以對我來講這個故事是有畫面的,其實這可以演話劇。
我寫這本書同時也是要給我一個學生,台大戲劇系畢業的,現在也還在繼續教演戲,我還沒有遇到他,我有機會想跟他說我希望給他看這本書,評估一下可不可以演話劇或歌劇,而且這個故事裡面可以看到很多詩詞,有的是改張雨生的歌,不知道你們看得懂不懂?大多數是我的創作,所以你看有開場白,這其實這個故事就是投射我的記憶,我就把它改成這樣,螳螂出現了!螳螂跟蜘蛛都是掠食者,遇到了會相殺,今天蜘蛛若遇到螳螂要跑,今天小螳螂遇到大蜘蛛,螳螂要跑,結果一隻老螳螂是很大沒錯,但是很老,身體都是疤,文字怎麼形容這個疤?美感教育裡面有寫,受傷、殘缺是不是一種美感?那對於美術創作者來講不是很完整的東西才是美感?不一定。剛開花含苞待放的花都沒有殘缺叫做美感?所以這個美感教育也就有提到,希望大家省思。
這兩個動物就這樣相遇了,小蜘蛛就很本能的恐懼警戒,遇到了這麼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沒想到老螳螂竟然自言自語說:「我就快要死,不然就給他吃吧!」有點發神經,那可是我們想一想,小蜘蛛會遇到發神經的老螳螂不吃他,小蜘蛛就該高興嗎?然後為什麼小蜘蛛可以遇到一個情節,那我們回想反過來想,人類你的生命中都沒有遇到很奇怪的事嗎?你的生命中都沒有遇到貴人嗎?你的生命中都沒有遇到覺得令人驚嘆的遭遇嗎?如果要不是有遇到這樣一個事情,我的生命就不會轉折嗎?都會有吧!所以當你這樣想,小蜘蛛遇到這種不會傷害他的老螳螂就變得理所當然的,就覺得是應該可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我們說這個老螳螂出現而沒有吃他,那他怎麼辦?他開始跟他對話,小蜘蛛一開始是很不信任他的,你可以看他的對話之間,小蜘蛛對他充滿不信任感,覺得他是不是有陰謀,是不是很像我們人啊。那後來老螳螂就一一跟他解釋,尤其是他們有一起經歷過一段躲人類的過程,蜘蛛是有毒的,如果我們沒有跟他講原因就去捉弄他或是故意去攻擊他,最後他也會反咬一口,老螳螂在過程中因為有人類出現的時候就把小蜘蛛撈起來,小蜘蛛也不知道,因為不能解釋啊,總不能說我要把你帶走,不然你會被人類發現,當話講完的時候早就被看到,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快移動,那小蜘蛛如果沒有充分的信任他,當然會掙扎等等。
所以這兩個你會看到前段慢慢地他們開始就會互相之間,尤其是小蜘蛛很沮喪的時候,老螳螂就會安慰他,小蜘蛛說都沒有人理我,因為老螳螂跟他講說我媽媽一直顧我顧到多大才逼我們離開,小蜘蛛說我一睜開眼睛就沒看到媽媽,我好悲慘!因為我們設定小蜘蛛是白額高腳蜘蛛那我是學生物,我很清楚這種蜘蛛的媽媽,都把牠的蛋先用絲包成飛碟狀扁扁圓圓的,就黏在自己的肚子,然後就到處走,等到他覺得這些小孩子快要孵化了,比較安全了,才把他丟到一個安全的角落,然後媽媽因為揹著卵的時候可不可以進食?不行。很難進食抓不到東西,會妨礙到。所以媽媽通常會把卵囊丟了之後,媽媽大概不能也沒辦法再生第二胎,找個地方安靜的死了,或者是被別人抓走,因為速度也慢了,這是很悲慘的,這是生命的代價,可是小蜘蛛是不知道的,他知道媽媽這樣保護他嗎?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出來就沒有人陪我,哪裡是媽媽?媽媽是什麼?他不知道。但老螳螂以一個過來人他說你不可以這樣怪,你的生命就是這樣,我的悲哀是我雖然看的到我媽,我媽說我再不離開他,我媽媽基於他的本性要把我吃掉,有些動物是到了一定年齡的時候,媽媽因為慢慢生理產生變化,她賀爾蒙影響掩蓋她的母愛時後,她的母愛沒有了的時候,她只會把她的小孩當食物,這是動物的天性。這本書很奇怪,又有介紹動物天性,把人性又加進來,所以他有時候就擬人化,有時候又回到本來動物該有的特質裡面,如果我這本書交給研究生物的,他一定會很不屑,他一定會說有的都描述錯誤,但是我又不完全是科學的書,但我盡量地去修,尤其在後期我大改了一個東西,就是裡面有寫到小蜘蛛的眼皮眨啊眨,我的學生在幫我校稿的時候跟我說:「斑馬,不可以這樣寫,小蜘蛛沒有眼皮。」我想說對啊,我整篇從頭到尾再巡一遍,把有眼皮的都改掉、刪掉,然後有寫淚腺的也把它刪掉,雖然最後也有寫流淚,我就不知道真實的蜘蛛的淚水從哪裡來,很抱歉!因為要擬人化,有些就沒辦法改掉,但是眼皮這種東西我們就把它改掉。
那現在就故事就慢慢往前推,這本書的特性是這本書的故事從頭到尾是一天一夜,就是發生在一天內,老螳螂跟小蜘蛛就對話一天,這天裡面有時候沒有對話的時候,都是老螳螂很累的時候在瞇一下睡覺,幾個小時他又醒過來,那我覺得我的缺點是我可能第二版的時候我會把老螳螂在睡覺時,小蜘蛛心理面想的話,自己的話再把它加進來,但現在看到的故事都是兩個人清醒的時候的對話,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們倆個有這麼多的交會,其實是不大可能的,我們若把一個小孩,小蜘蛛若像國中生,丟給外公顧一天一夜,那外公跟小孩會不會有這麼多精采的對話?其實是沒有的對吧。但你如果看完這本書,如果是阿公看完這本書,你就想一下,如果我是阿公的話,我會想說:阿那隻老螳螂就可以這麼多話,說這麼多、教他這麼多東西,那我以後我孫子跟我一整天的時候,我就跟他講多一點,說我以前種種,不然我看他爸爸是不會跟他講的。
所以有這樣一個的情節,那老螳螂在講,這個有時候我們在講故事的時候,要什麼東西最精采,我也研究過,也就是用講感情故事是最精采的,所以這個故事在發展過程當中就是以老螳螂在講他的愛情故事為主軸,但是這是故事主軸的發展當中我們了解到老螳螂面對兩次愛情,那其實老螳螂看起來,如果你仔細研究,老螳螂有沒有嘗過愛情的果實,沒有吼。這隻老螳螂是處男,還蠻可憐的,他其實是沒有嘗過人生百態的,是還蠻可憐的。所以像這樣講也是不對啦,對於單身的人來講,你說你歧視我單身喔,你把我單身當公害,所以你想說單身公害,當然不是這樣,我們是說生命的況味是生老病死之外,該有的他有的經歷過,所以我們說你說,那斑馬是不是你的經驗,你剛剛說有的是你的經驗那這是不是你的經驗,這麼好笑,我是單身嗎?光看到這你就知道不是啊。
所以這個不是我的經驗,那我要講到底這愛情故事是從哪裡借來的,就是我們序裡面寫到鄭栗兒的《閣樓的小壁虎》那本書,如果你有看,你會發現他原來這就是我的故事的雛型,為什麼?因為他是閣樓的小壁虎遇到蜘蛛,蜘蛛跟他講壁虎的故事,那這個故事裡面愛情也有兩段,我在看那本書之後,我就在想:ㄟ不對阿,如果主角變成蜘蛛小的,螳螂老的,會怎樣?我就開始在那邊想,想一想我覺得我的故事會比他還精采,我就開始這個故事。所以前因後果是這樣來的,那尤其是後段的第二段愛情,老螳螂遇到很酷的母螳螂的時候,那就是蠻有意思,為什麼他們不能結合?這講到動物的母性。這母螳螂,我跟你講的是科學的,母螳螂他會跟公螳螂交配的時候,她有兩個需求:第一個需求她希望公螳螂把所有的精液都給他,為什麼?因為公螳螂很自私,公螳螂他是為了他的後代能夠傳多一點,公螳螂會想要跟母螳螂交配後,他會不會想只交配一次?不會!他會想交配很多隻,讓他的後代基因可以傳給很多隻,這是公螳螂的想法,但是母螳螂的想法是,如果你跟我蜻蜓點水,那我的卵囊裡面可能會受精不完全,會沒有辦法百分之百受精啊,所以我一定要這隻公螳螂從一而終。第二個需求,母螳螂懷孕需要營養,那母螳螂懷孕會變很笨重可能敏捷度下降抓不到蟲,那眼前有一個很大的蛋白質來源就是誰?就是在她後面跟他交配還在沉迷女色的還很享受的公螳螂,所以眼前為了後代好,就把他怎樣?對,就是吃了。再來第二個問題,你以為母螳螂是直接吃掉嗎?不是。他是先把公螳螂的頭砍掉,讓公螳螂還繼續跟他交配,各位老師、各位同學,這在生物學裡面當中樞神經被切掉的時候,那個我們的交感神經和副交感神經還會繼續作用,那個抑制會停掉,沒有抑制的意思就是什麼?那個公螳螂的儲精囊他會停下來?不會。剛好相反,他就會一直收縮一直收縮就會把所有的精液傳輸出來,那母螳螂就會得到第一個結果,就是他讓這隻公螳螂的所有的精子全部都在她身上,可以讓她的孩子完全受精,這是第一點。斷頭的公螳螂、斷頭的蒼蠅、斷頭的蟑螂、斷頭的節肢動物,跟你講會不會馬上死?不會。因為他的呼吸孔都是在側邊,他們是氣孔式的,所以他們斷頭是中樞神經沒有,可是他周圍神經還在,中樞神經沒有了,就抑制的能力沒有了,所以他的其他臟器的就一直收縮,包含儲精囊,所以這時候母螳螂會讓公螳螂在後面繼續交配,繼續射精,後來這隻公螳螂沒力氣了,母螳螂再把他勾下來,再把整隻吃掉,這才是事實,這才是生物學,但是,真實世界中是不是母螳螂每次都可以得逞?沒有。那麼多年的演化,公螳螂也很精,他自己會躲,有時候他也很精、很賊,他覺得母螳螂好像要勾他,他就離遠一點或者就跑掉,所以這是一種生存的競爭。當然故事裡面母螳螂如果跟你結合之後,我就要做掉你,這是大自然的世界,那摻入人類的情感時候,事情就比較複雜,好像說我們動物好像還有跟人類一樣這種情感,有趣就在這個地方。
那回到這個故事的中段,你會發現老螳螂開始跟小蜘蛛說很多的事,什麼事呢?說我們人類的壞話,小蜘蛛很好奇人是什麼動物,尤其是在兩足動物那篇,老螳螂就說人類是一種用兩隻腳走路的,身上沒有什麼毛只能靠外來的東西遮蔽,簡單思考的一個動物,然後說人類很貪婪、人類很假,然後文章裡面寫到,老螳螂曾經住在墳墓,那墳墓為什麼蟲很多,因為人那邊很少去,可是墳墓會有大災難,因為你知道我們到了清明節,那墳墓會要掃墓,那公所會怎麼做?比較好的公所用燒的,比較懶惰的公所就給你灑除草劑,講到這個我就覺得要跟各位講一下,你家如果有田或者你有認識種田的,我們不要用除草劑好不好,有草就用割草機不然就用拔的,那用拔的你現在沒力氣,那就用割草機,不要用除草劑好不好,除草劑是害人害己,你為了不要有雜草你就噴除草劑,你除草劑一噴雜草死了,蟲也怎樣?都死了,是的,無一倖免,蚯蚓也死了,蝸牛也死了,通通都死了,除草劑是罪大惡極,你根本是在造孽,然後下雨天就把除草劑的化學藥品沖刷到河裡面,魚也死了、蝦也死了、螃蟹也死了,所以除草劑真的不好,那你除草劑除過之後,我們人都不能去摸啊,有時候我們狗養一養,就莫名其妙死掉了,搞不好就是他放出去在大小便的時候,就身上沾了一些除草劑,回來舔一舔,貓也是一樣,舔一舔就吃進去了啊。
我們再回到故事裡面老螳螂他躲過墳墓,他就說人類很壞心,就會燒墳場一年一度燒一次,那他燒墳場,他就看到人類就很假,對活的人都不好,對死的人才在講,備極哀容。他就觀察人類對別人都說謊,連對自己最親的人都說謊,對活的人都不好,不願意施捨,但是對死的人就燒大把的東西給死人根本就沒用,所以這本故事裡面就一直在對人類進行反思,那個部分就是我這個人,鍾兆晉這個人的哲學思維,這是我的想法,你看那個地方你就知道我是這種人,就是對人類一些破壞生態的行為是很痛恨的,那我們真的在看這本書的時候,我們去看一下我們自己有沒有這個樣子,所以這本書是有教育意義的,所以在環境教育學習單裡面這個點就著墨的蠻多的。那再來這個部分,我們在往下看的時候你會發現,後來慢慢的每一個章節就會有詩跑出來,那這個詩大概都是跟感情有關的,我們講的情詩,其中有一段最好玩的,就是我們講說在動員庫房的牆壁上,一個阿兵哥刻了一首好像是抽菸的詩,但其實也是情詩,他是失戀,因為我們在當兵的時候我們看太多,大概十對有九對大概就兵變,現在當兵不會被兵變,現在放假那麼正常還兵變才奇怪,我們以前當兵的時候,沒有拿到假單,你都不敢講,甚至放假放到一半就給你緊急召回,我們這邊很多男生,我們當兵都這樣,你說會被兵變,兵變是正常的,所以就把它帶進來,就有一首詩是失戀的。
你說斑馬,看樣子你好像有在抽菸喔,才能寫得出來。我告訴妳,我五歲就抽了,我五歲我外公是種田的,我外公是抽黃長壽,有一天我問外公,阿公那是什麼東西(客家話,我是客家人)?阿公說:「你試試看阿!巴菸看看!」於是就叫我拿來吃,我吸一口,不到一口,其實就只有把菸吸到氣管一半,馬上就一直咳,我外公就一直笑。他是常常點一根,他就在鋸東西,一根煙就一直點著,一天的量大概一包,我都會跟他去雜貨店買,他就說香菸是用來提神的,但他叫我以後不要抽。
但是,後來我當兵還是有抽,沒有煙癮但是抽過,當兵是抽百樂門,因為跟阿兵哥在一起,你帶兵,阿兵哥跟你相處,他要跟你釋放友善,就是拿一根菸給你,或是常常一根煙大家工作累了就一起抽,因為這樣會比較省,因為如果大家各抽一支,還沒抽完就要集合了,所以一根菸大家輪流抽個一兩口。是的,當兵的時候有抽,校長不能說謊,你都寫了還會吐煙圈耶,這個絕對不是別人寫的,不要騙我,這要承認有抽過,一直到退伍後就沒了,也不能抽了,因為家人絕對沒有辦法容忍這個味道。
這就是這樣的原因,所以故事其實會露出端倪的,作者是怎樣都會露出端倪的。再來就是我們講小蜘蛛時,你有發現一個問題嗎,就是小蜘蛛的句子常常是什麼句?對,是疑問句!如果我們一個孩子對於知識的追求是像小蜘蛛一樣打破砂鍋問到底,那該多好?然後問著問著,因為小蜘蛛他已經慢慢有知識系統建構了,他竟然有時候就會跟老螳螂類似像辯論一樣,尤其到後段他會說:「可是我覺得怎樣……」,他不會信他,他會跟他辯論,所以小蜘蛛其實是一個學習者的縮影,我們把他故事設定就是,我們學習者就是要像小蜘蛛一樣,就要一直去提問,而且問的還蠻深入的,然後有從不同角度問之外,他會慢慢的到後面,就會講出自己一個想法出來。
還有再來,你看小蜘蛛那麼容易問,因為我們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是恐懼的,好奇之外會是恐懼的,對於小蜘蛛來講很多都是未知的,像他有一次遇到螢火蟲,他說那是發光的怪物,老螳螂看了就笑了,老螳螂就對這個蟲是沒有興趣的,但小蜘蛛又要問,這就是很有趣的內容,所以老螳螂還要應付他的回答,可是小蜘蛛好像還想知道的更多,所以老螳螂對他的知識系統裡面他沒有興趣的東西,你會發現他的限制,這個限制就是螢火蟲他不吃,螢火蟲沒肉,果然螳螂是視覺很好的,所以螳螂是夜行性還是晝行性?晝行性,白天出來的。所以螳螂說對螢火蟲不熟,這是可以理解的,除了他不喜歡吃螢火蟲,螢火蟲乾癟癟的沒什麼肉,蜘蛛其實也不愛吃的,第一個不愛吃,第二個生活習慣,螢火蟲是晚上出來,螳螂是白天出來,所以生活習慣兩個不搭嘎,所以他也不想去認識他,螳螂就是有一個成見,這反射到我們,告訴我們大人也是這樣,就我們所習慣所熟悉的之外,我們對於其他事情我們也是沒有很刻意,就自然地忽略,就對這個東西好像不大了解,所以這樣一個對話與其說是老螳螂跟小蜘蛛的對話,其實是我們大人跟小孩的對話,一個綜合性的現象,然後我們說到後來老螳螂其實已經逐漸知道他的時間很短,她會告訴小蜘蛛,小蜘蛛問一個,他會答十個,你會看到他答的東西會超越他本來小蜘蛛問的,因為老螳螂急了,他想要趕快告訴小蜘蛛,那甚至小蜘蛛有時候他還是氣餒,老螳螂就會發脾氣,他說你怎麼都講不聽呢!
我們講的就像人類的情緒一樣,雖然愛,但是又會生氣,因為生理上已經覺得不耐,最後老螳螂就斷氣了,我們想說小蜘蛛很受不了,因為好不容易結交一個朋友,但是最後還是離開他了,這就是生命的無常,可是你想想看小蜘蛛會有這一段那麼重要的際遇,對於他以後的發展就多了一個基礎,就是成功的基礎,然後他自己也產生一個影響,在書的最後的時候,好笑的事情出現了,小蜘蛛竟然也會出場,也有出場白,他把他的出場白改掉,改成「受詛咒的蜘蛛在螳螂刀下重生」,因為螳螂可能不吃蜘蛛,其實對於會動的東西,螳螂都會去捉,好不好吃是一回事。講到這個受詛咒的螳螂從豬籠草重生,你想想看,他掉下去豬籠草後,別的動物都是死掉的,那為什麼螳螂他可以跑出來,原來他的螳螂刀就把豬籠草挖一個洞,然後就掉下來,這就是創意。
講到創意的時候,這裡面有一個創造力學習單,這故事裡面很有意思就是創意,我們回到故事的中段,老螳螂遇到他最喜歡的母螳螂的時候,你知道老螳螂的震撼嗎?因為那個時候老螳螂已經是一隻很厲害的螳螂了,他到哪裡他要吃,哪會需要擔心害怕吃不到東西,他又飛得快,螳螂刀又很銳利,只要被他遇到,他追上去一刀砍掉就吃的掉,你們看書的前幾頁有沒有看到很血腥的畫面?那是照片不是圖,那是我親自遇見親眼看到、親手拍的,螳螂正在吃一隻蜜蜂,我們大概都怕被蜜蜂叮,但他就把他這樣吃了,我告訴你,他吃的時候,是整隻吃的,一直咬一直咬,咬到沒剩了全都吞。那我們回到剛剛的場景,他遇到母螳螂,母螳螂被樹枝卡到需要他幫忙,老螳螂當然說那我就把他砍掉就好了啊。結果一砍,那母螳螂哀哀叫,那個樹枝很大枝又卡的很深,沒辦法移開,那母螳螂就叫他,你不會用鋸的喔!我們想一想有沒有意思啊,有耶。螳螂的刀是不是像鋸子一樣一齒一齒的,她叫他用鋸的,那顛覆老螳螂的一個思維,他以前從來沒想過他的螳螂刀是可以用鋸的,而且沒有去費力來回去鋸掉,當然這畫面是想像的,螳螂真的還沒那麼有創意,那是我們想像的,但是你想想看那隻螳螂刀是不是可以鋸?如果小孩子有興趣做科展,你把螳螂刀拿來看能不能鋸斷多粗的樹枝,來證明天花板之王裡面故事的真偽。
我得特別強調,這個故事有創意的元素就是原來那隻母螳螂他就帶給老螳螂一個shock,所以這時候有趣的事情出來了,原來有時候愛情的發生,或者一個讓你心動的事情,不是說很漂亮,歌聲很好啊很高啊、很苗條啊,竟然是這個人帶給你一個,好像不同的體驗,這個帶給你一個新的想法,所以這故事是很有意思的,他是傳達一個意念就是說,有一個東西他產生愛,他不是說很膚淺的,只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而是他帶給你一個新的啟發,那思考一下我們年輕人,他們所迷戀的,他會吸引他們的,男生吸引女生,女生吸引男生,到底深不深刻?膚不膚淺?
老螳螂和母螳螂的相遇就是一個令人震驚的事情,幫了他之後母螳螂真的很酷,她馬上就要走了,有時候事情的表象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這樣,而是母螳螂其實是對這個人生她是有體悟的,她知道像他們這種掠食性的動物,就是以殺戮為主,不是被殺就是殺人,所以母螳螂她是一個很專業的殺手,如果用人類的講法,他就是一個專業的殺手,那殺手是很殘酷的,因為殺手若沒有殘酷,她就會背離她的職業,她就有可能隨時暴露在危險當中,而且她會製造很多的敵人。同時老螳螂一開始就會覺得說,她為什麼那麼驕傲?他追隨她之後,才發現原來她有她驕傲的地方,你看,好追的獵物,她不追;不好追的強敵,她偏要追捕。可以容易得到的,她不要;不容易得到的,她偏要下手。得到了,便丟棄。這是不是像人性?你是不是也這樣?這就是人性呀。所以你又會看到老螳螂這樣一個情形,事實上也是有可能在我們的人生裡面發生的。
我們講到故事發生到後段的時候,你可以知道這個時間永遠是不等人的,所以天快要亮了,就好像暗示老螳螂的生命也快要結束了,這個時間不等人,包含萬物大地它也依照它的時間來變化調整,它在做一些調整,溫度要變高,鳥也出來了,早晨的蟲也開始叫了,那老螳螂死後,可以看到小蜘蛛的驚慌,他驚慌什麼?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奇怪了他跟別的蟲講什麼,別的蟲聽的懂不懂?聽不懂耶。他叫別的蟲不要靠近,別的蟲好像不理他耶。奇怪耶,他怎麼可以跟老螳螂溝通啊,不可能老螳螂的語言跟蜘蛛的語言是一樣的啊,這時候好像才回到現實,原來別的蟲都聽不懂他在講什麼。第二個,原來那個倉庫裡面躲了那麼多蟲!那個倉庫裡面,剛開始的時候你都隨著故事的發展,你以為那個倉庫裡面是空的,只有小蜘蛛和老螳螂,結果後來發現不是,原來老螳螂是一個很大資源,他這麼大隻死掉之後,是那麼多的營養,那當然大家會想要來分一杯羹啊。所以你看當老螳螂死的時候,大家都會想要來搶食物,事實上還是有被吃,因為小蜘蛛那麼小,就算吸飽了老螳螂的血,他跑去躲起來變成以後的中蜘蛛、大蜘蛛,可是老螳螂最後還是被這些倉庫裡面躲著的一些蟲來分食掉了。你可以看到生命很殘酷的,但生生不息。小蜘蛛躲起來之後,他慢慢的開始活下去,是不是都照著老螳螂的想法,老螳螂自己也有反思,他告訴小蜘蛛:「我說的話可不可以完全信?不行。」這個就像人類講的,書裡面沒有講的,「盡信書不如無書」,所以老螳螂也要小蜘蛛這樣做。我說的話也不能完全信,你要自己去體驗,所以這時候我在灌輸一種意念,讓我們使用這本書的老師也進行反思,是不是我講的話都對,我帶孩子也常常這樣講,沒有錯,我講話是用命令的,但是你要反思啊,你反思的結果也許你會覺得,我這樣質疑老師會不會不尊敬不禮貌。
但是一個真正為師者,他應該是可以接受你對他的一個挑戰。所以老螳螂也是一樣,他就有這樣一個胸襟,而且他告訴小蜘蛛,你不能全信我的話,我的話也只是參考,而且你的蜘蛛,有蜘蛛的榮譽,蜘蛛的制度,跟蜘蛛的意義,你跟我螳螂來比沒有用,像小蜘蛛就說你長大想變什麼,小蜘蛛說我想變成像你一樣的螳螂,蜘蛛怎麼可能變螳螂,蜘蛛穿個螳螂衣就變螳螂嗎?不行。他沒辦法變裝,就像我學生說斑馬問他:你以後要變什麼?很靦腆的說,就一樣的場景,我想要像斑馬一樣當一個偉大的科學教育家,沒有必要嘛。你要走自己的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只要知道說你走這條路的時候,你回頭你知道有人給你個啟發,像小蜘蛛一樣他有螳螂給他的啟發,老螳螂雖然跟他講只有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時,可是老螳螂卻改變了他的命運。再來,這裡面實在有很多的點可以分享,譬如說我舉一個點,在故事裡面講到小蜘蛛會自己忘記自己是蜘蛛,他會一心想要變老螳螂,老螳螂跟小蜘蛛講你不要這樣喔,你那個種類最強的時候是可以超越我的,你不可以妄自菲薄,老螳螂有這樣跟小蜘蛛講,我朋友裡面我有認識白額高腳蜘蛛,那時候就講到白額高腳蜘蛛。
其實我們常見,就是我們台語講的「拉牙」,白額高腳蜘蛛你以後看到,拜託一下你不要把他打死好嗎?你看這本書的時候,這本書的主角就是白額高腳蜘蛛,「拉牙」在你家時,你家的蟑螂是比較少的,你把他打死後一個月,你家的蟑螂會多很多倍,因為白額高腳蜘蛛專門吃蟑螂,這是千真萬確的,所以白額高腳蜘蛛因為他要吃蟑螂,所以他有時候會在路燈的附近,然後晚上出來,所以他也是晝伏夜出,那你會有一個錯誤的傳說,口角炎就是被「拉牙」灑尿到,拜託一點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我告訴你一般的口角炎是單純皰疹病毒引起,這病毒藏在三叉神經節,它沒有發作的時候,那個病毒就躲在神經節裡面,你如果免疫力低的時候,那病毒就跑出來,就在你嘴巴、人中、鼻子這裡發病起水泡,這時你就會擦藥,塗抗病毒藥一陣子就好了,但是會不會全好?能不能殺死所有病毒?不行的,你只殺掉它周圍的,你免疫力提升了,它周圍又被殺死,那些病毒又躲回三叉神經,從頭到尾跟我們白額高腳蜘蛛有沒有關係?沒有關係。這就是我們人類無知,對科學的無知,對真正事情的不了解,才亂怪罪蜘蛛。
然後,這種事情太多例子,太多了,譬如說有的人快要走了,就說他看到鬼,騙人。那是人要走的時候,尤其是肝臟不好的時候,他的膽紅素就提高,指數超過一定的值以後開始會亂講話,說他看到什麼,其實那是不是看到?不是。那是他腦中的視覺神經受到膽紅素的影響,產生很多的畫面,所以你的親人如果在醫院要走了,他會說亂說話,他說誰又來了,誰又在旁邊了,那已經開始妄語了,他已經幻想了,他的肝臟已經受損了,他的毒素沒辦法分解,也沒辦法排膽紅素,一直累積在血液裡面,他就影響到他腦神經產生幻覺,幻聽、幻想,而且非常的具體,連那個人跟他講什麼他都知道,所以你們要懂科學,你知道嗎?所以以後有人說拉牙灑尿,你就要破除迷信,沒有這回事,「拉牙」會灑尿,就完全不對,那是你免疫力下降,這是很重要的,這本書裡面就可以傳遞這樣一個正確的訊息,但他告訴你說他是蟑螂的天敵,一隻白額高腳蜘蛛他一個晚上可以抓到三到六隻蟑螂,所以他一天抓那麼多,那你想想看他活一輩子,活好幾年,他可以抓到多少隻蟑螂,所以你一直把他殺掉,你就是殺益蟲,對自己也沒甚麼幫助。
再來我們講到殺蜘蛛的事,其實我們人有一個恐懼,除了他的樣子覺得可怕之外,怕他有毒所以我們會殺他,你看看我們人類不管是哪一個民族的,古今中外你去看,人類的傳說都對於活很久的動物就會說成精,老螳螂也有講,老螳螂活比較久,他經過幾個寒暑,事實上螳螂只能活一年,但老螳螂我設定他活了好多年,所以老螳螂很清楚他說人類很怕別的動物比他聰明,老螳螂說我只不過多活幾年,我就認清人類這種動物,我的大腦很小只能記得這些,但是他知道人類很怕動物活得久,動物活得久就被他說成精,狐狸活得久就被說狐狸精,蜘蛛活得久就叫蜘蛛精,人類不准人家活得久,活的久的動物就想把他弄死,蜘蛛也有可能活很久,因為節肢動物他不像昆蟲,昆蟲是脫了五六次殼就定型,所以昆蟲的壽命很短,可是節肢動物來講,像螃蟹、蝦子,他是如果沒有受到什麼病害的,牠是可以一直活的,牠就時間到就脫殼就長大的,所以蜘蛛可以很大隻的,只要不要把他打死,牠慢慢長可以長很大隻的,但是人類就是這樣,不容許別的動物比我們聰明,不容許別的動物活得比我們久,要活得久,可以,但要像大象、烏龜一樣笨笨的,就是說活得久可以,但要看起來沒什麼危害,那其他動物活的久、反應快,好像又帶點智慧,他就覺得不行,所以我們人類真的很自私,很自私的結果就是會妨礙大自然的平衡跟世界的和平。
講這的時候我們要了解,我是學科學的,但我要講一個你們要知道的事情,我是相信有外星人的,那外星文明是高過人類很多的,那我們人類在地球上做的事情,那外星文明來看是不是很低等的,因為我們人類總是在做對自己也不好的事情,你想想看,你常常覺得我一個不要的東西我丟掉,就沒有事了,你一個塑膠環或者橡皮筋你丟掉就沒事,你知道有的狗要去垃圾堆撿垃圾,有的不小心他就被塑膠套給套住嘴巴就打不開了,因為他是沒營養的狗,他也掙脫不開,他嘴巴只能開一點點,長久下來那個橡皮筋就陷下去,你就會看到這種很殘忍的畫面,就是我們人無心的造成,有時我們到海邊去,有些海邊的動物,海鳥也好,海上的動物死掉被沖上來,剖開他的胃或者是他腐爛後,會發現他的腸胃裡面全都是人類的垃圾,你好像沒有故意要害他,可是我們都是隨手丟,你丟到路上的東西,下雨之後就沖到海裡就變成這樣,那其實都是我們人類的造孽,所以這本書就是一個反思。
好了,我口渴了(觀眾笑)!剩下半小時,我真的很希望由你們來回饋來提問,因為如果你有用心看書的話或者聽我這樣講的話,一定會產生問題。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提出來,因為書是我寫的,一定知道在寫什麼,你想要知道背後的故事,在這邊可以直接面對面來溝通,有沒有?或者你覺得某個學習單的問題,你實在很想知道作者的答案,也可以提出來。
提問:我們一般人都討厭蜘蛛,我們要怎樣改變想法?
作者:蜘蛛是看了很礙眼沒錯,那就是養成的習慣,那你如果有一種手機軟體,有那個APP,他可以下載,他是打螞蟻或打蜜蜂或打蜘蛛,那你可以下載那個軟體,玩遊戲打個夠看他爆漿,打久你就會厭煩了,我這樣講是講開玩笑的。那我正式的回答你,我們看到一個動物想要去打他,應該是你覺得他會傷害你,你覺得牠礙眼,因為他的毛毛的,你覺得他可怕的是因為他有獠牙,那我們現在用知識,知識就是力量,你要知道他不會傷你,其實臺灣的蜘蛛都有毒,我沒有說台灣的蜘蛛沒有毒,蜘蛛都有毒,那你知道蜘蛛的毒是要對付誰?是要對付昆蟲,那是對付人類的嗎?不是。那你說黑寡婦很毒,會把人毒死,那臺灣有沒有可以把人毒死的蜘蛛?有的,像上戶蜘蛛,那是很毒的,請問你,你會在一般城市裡遇到上戶蜘蛛嗎?那是不可能的,那我到野外去,我印象中也只遇過兩次,你遇到蜘蛛大部分都不會傷害人類,連你在爬山你看到人面蜘蛛比較大隻,那連綠繡眼被纏在網上,都會被吃掉,那種人面蜘蛛跟你說,那也不會咬人!(有人搖頭不信)你不信那不會咬人?那個我以前我有指導學生做人面蜘蛛的題目,他就把人面蜘蛛養在家裡,當時兩個兄妹一個讀建中、一個讀附中,現在都出國念書了,人面蜘蛛這麼大隻都不會咬人,那你說小蜘蛛會咬人嗎?所以我想還是以知識為主啦。但一開始不可能不打,那我們就用嚇的,用慢慢的、漸進式的,說實在的要我們改是難的,我知道你怕蜘蛛,那我相信你更怕蟑螂,為什麼?大家的經驗都知道,蟑螂若飛起來都往哪裡飛?往你身上飛!對不對?所以你不要逼他飛起來。那我告訴你,為什麼牠往你身上飛,牠是故意的嗎?道理很簡單,因為蟑螂的飛行能力不強,那他飛起來的時候,就很想要休息,可是他飛起來的時候,他看一看離他最近的是什麼?沒錯,放眼望去就是你的身體是離牠最近的柱狀體,所以他就往你身上飛,好玩的是,你知道蟲如果爬到一個地方,一般他會往底下爬還是往上爬?好,是往上爬。所以他爬在你身上後接著往你臉上爬,讓妳抓狂到極點。這就是昆蟲,你不了解的地方,所以我們技術好就不會這樣,你對付蟑螂一定要把牠打死,如果你把他逼得飛起來,那你就慘了,飛起來就往你身上招呼,你就會起雞皮疙瘩,你就會尖叫,你下次可以試試看。所以我們有時候用塑膠袋抓到蒼蠅或蟲的時候,你應該是袋口朝下,牠就往上爬,如果你袋口朝上,然後你一直甩,他就會一直想要往上爬,這是技巧,明明口開開的他不知道,他還是會往上爬,抓蟲就是這樣,我們要了解一些技巧,所以記得打蟑螂的時候,你不要逼著他飛起來,飛起來就會往身上找我們,這理所當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提問:裡面有說到老螳螂會隨著環境改變他的體色,螳螂會變色?
作者:這個喔是有點誇張,但是昆蟲確實會有變色的機制,有些螳螂就像我們故事裡面其實出現三個螳螂:一個是棕背螳螂、一個是寬腹螳螂、一個是花螳螂,我告訴你真實情況,這三種螳螂是不同種的,是不能交配的,所以這是故事性,就是產生些趣味。但有些螳螂的顏色他會變,但不會變得太明顯,也許是綠色變墨綠色或是深綠色變淺綠色,但不可能像變色龍一樣,變化這麼大。
提問:承上題,請問校長,裡面學習單有說他是屬於昆蟲的保護色,有偽裝跟擬態。那這樣該是屬於偽裝嗎?因為我分不太出來。
作者:他應該是屬於偽裝。這樣子講好了,偽裝是上位的概念,偽裝是動物用來隱藏自己,或是欺騙其他動物的一種手段,不論是掠食者或是獵物,偽裝的能力都會影響這些動物的生存機率,主要的方式包括了「保護色」、「警戒色」和「擬態」。擬態是會變成像某個東西,譬如說有一種蒼蠅他就長得很像虎頭蜂一樣,他身上有黑白黃的花紋,那個就是叫做擬態,因為他長得很像虎頭蜂,所以別的動物看到他就會害怕,但其實他是一隻很肉腳的蒼蠅。動物很多這樣,像有的蝴蝶,他如果是紫斑蝶,他是有毒的,有毒的蝴蝶幼蟲是吃有毒的葉子,所以他身上都帶毒,鳥吃到他之後就會覺得噁心,鳥就會把他吐掉,雖然那隻蝴蝶可能會死,但別的蝴蝶會因為這樣,鳥就不敢吃那種蝴蝶,因為那蝴蝶有毒。那有一種蝴蝶,他明明不是樺斑蝶,但是他長的樣子像樺斑蝶,那他就會減少被別人吃的機會,這就叫做擬態。
作者:這個喔是有點誇張,但是昆蟲確實會有變色的機制,有些螳螂就像我們故事裡面其實出現三個螳螂:一個是棕背螳螂、一個是寬腹螳螂、一個是花螳螂,我告訴你真實情況,這三種螳螂是不同種的,是不能交配的,所以這是故事性,就是產生些趣味。但有些螳螂的顏色他會變,但不會變得太明顯,也許是綠色變墨綠色或是深綠色變淺綠色,但不可能像變色龍一樣,變化這麼大。
提問:承上題,請問校長,裡面學習單有說他是屬於昆蟲的保護色,有偽裝跟擬態。那這樣該是屬於偽裝嗎?因為我分不太出來。
作者:他應該是屬於偽裝。這樣子講好了,偽裝是上位的概念,偽裝是動物用來隱藏自己,或是欺騙其他動物的一種手段,不論是掠食者或是獵物,偽裝的能力都會影響這些動物的生存機率,主要的方式包括了「保護色」、「警戒色」和「擬態」。擬態是會變成像某個東西,譬如說有一種蒼蠅他就長得很像虎頭蜂一樣,他身上有黑白黃的花紋,那個就是叫做擬態,因為他長得很像虎頭蜂,所以別的動物看到他就會害怕,但其實他是一隻很肉腳的蒼蠅。動物很多這樣,像有的蝴蝶,他如果是紫斑蝶,他是有毒的,有毒的蝴蝶幼蟲是吃有毒的葉子,所以他身上都帶毒,鳥吃到他之後就會覺得噁心,鳥就會把他吐掉,雖然那隻蝴蝶可能會死,但別的蝴蝶會因為這樣,鳥就不敢吃那種蝴蝶,因為那蝴蝶有毒。那有一種蝴蝶,他明明不是樺斑蝶,但是他長的樣子像樺斑蝶,那他就會減少被別人吃的機會,這就叫做擬態。
提問:裡面有一段畫眉鳥追逐的那段故事很精采,可否請作者講一下。
作者:老螳螂他其實經歷我們人類講的:見山是山,再來就是見山不是山,再來又是見山又是山。他在進入這段時期時候,他就是見山不是山。以前他很年輕的時候,他就佔盡了優勢,他在那邊偽裝速度很快,眼睛也很厲害,也很會偽裝,所以他很容易就有食物,但他就覺得很不滿意,他覺得大家都很羨慕他,都會巴結他,他很不滿意,他也算是螳螂族的貴族,也就是時下所謂的「高富帥」,母螳螂都很喜歡他,都想要變成他的女朋友,但他就很討厭這個就叛逆,叛逆就開始不要偽裝,開始不按照他的祖先教他的做法,就暴露在高空中暴露在危險的地方,暴露在跟他顏色不一樣的地方,他當然被天敵鎖定,所以他會被伯勞鳥追。我記得有一段是他被畫眉追那一段,一般捕食性的鳥在抓昆蟲的時候,他不會那麼執著,這個故事卻是被一隻中國畫眉追他兩天,你想想看為了追老螳螂,中國畫眉其實這兩天兩夜有沒有吃別的東西?沒有。因為要追蹤老螳螂非得把他抓到不可,所以其實老螳螂這種很拗的個性,在這裡面當他也遇到跟他一樣很拗的畫眉的時候,他就倒楣了,所以他就一直被追,加這段是為了鋪陳的,因為他不是第一個遇到花螳螂他是不是累了睡了很多天,一定要有一件事情讓他睡很多天,所以就加了這段讓他覺得被追殺,讓他覺得他要逃離一個地方,為什麼要跑得比較遠就是要有這段?那為什麼要寫中國畫眉?我是故意的,其實臺灣本地有臺灣畫眉,但臺灣畫眉現在漸漸少了,中國畫眉進來後,中國畫眉是很強勢的,這個東西在很多鳥類都一樣,我們臺灣的國鳥,是不是叫做臺灣藍鵲呢?事實上中國藍鵲也已經進來了,中國藍鵲比台灣藍鵲還要凶,他的團結力也比較大,甚至慢慢的他的基地也慢慢的擴散。那我們現在有一種鳥,大家好像很喜歡叫做喜鵲,喜鵲也很大隻,也是帶來著喜訊,但你要知道喜鵲也是從大陸來的,一開始去金門、澎湖,在臺灣的時候以前有少的族群在臺南的附近,現在擴散到全省,現在一校一對喜鵲,那我告訴你,每個學校,我們去做環境教育訪視的時候,每個學校都說他們學校有喜鵲很好,我心裡面其實是憂心的,因為現在喜鵲變的一校一對喜鵲,甚至有兩對以上。喜鵲的窩是很特別的,牠的窩是兩層的,第一層窩是用比較粗的樹枝圍成一個橢圓形的形狀,第二層的窩才是他的主窩,才是比較細的樹枝,在裡面是盤子狀的,然後喜鵲很聰明也很凶,他會吃青蛙、攀木蜥蜴、吃老鼠、吃小的綠繡眼、吃白頭翁、吃五色鳥,他通通都吃,當你學校有喜鵲的時候,那我告訴你,你學校的鳥就變少了,所以我覺得我不喜歡喜鵲,他是外來種,因為他的入侵性很強,而且他不怕人,這是我的心得,講到鳥故事裡面有出現很多的動物,當然都是我比較熟悉的。還有誰有問題?
提問:就在大概書中的十四、十五頁裡面,有個小孩打死蜘蛛,他感到不安。那他為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他說他有毒,還有蜘蛛網掛在牆角有礙觀瞻,所以想請問校長那個白額高腳蜘蛛,我看那個網上資料,他是不結網,他吃的昆蟲是直接撲上去,那我們一般印象中好像蜘蛛要捕食時不是都要先布滿了網,昆蟲上去嗎?是不是每一種都不一定?
作者:我說明一下蜘蛛有很多種捕食類型:有的是游獵型,有的是織網型。織網型又分很多類,有的是他織一張很漂亮的八卦網等人家沾上去,但有的織網是織平面的,他織在平面,然後那個網子他的感應很好,蜘蛛的腳很強大的感應,而且那個網是沒有黏性的,有一種織網型的,那他是有黏性的。有的沒有黏性,可是動物沾上去他就會感應,他就會過去撲,有的是游獵型的、有的是追殺的、有的是像白額高腳蜘蛛一撲過去就把蟲咬死壓下去,有的是把他麻醉慢慢的吃,會吸汁,但是白額高腳蜘蛛幾乎是整隻吃掉,有的是吸汁,所以蜘蛛吃蟲的方式就不一樣,每一種蜘蛛不一樣,但這個作者他描述小時候的經驗,那是指他對一般蜘蛛的想法,但是我們知道蜘蛛是有的。小蜘蛛說我不會節網,老螳螂就跟他講蜘蛛不會結網的很多,他就教育他蜘蛛不會節網,也會捕的到食物,意思就是要小孩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優點,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專長,你要看重你的專長,你不要不會結網硬結網,會結網硬跟人家比速度,那就不對。像白額高腳蜘蛛是比速度,那當然可以用速度跟人家拚。那一個小孩子專長是電腦,你偏要他畫畫,他當然畫不好;一個小孩子的專長是數學,你偏要他國文背得很棒,還可以造詩,他能背起來就好了,你還逼他要造詩,那你就強迫他。所以我們要找到小孩子的專長,不是找不到,一定能找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專長。
提問:故事他裡面提到說蜘蛛會蛻皮,那我們能不能夠看到蜘蛛的時候,判別出他現在是不是處於蛻皮的情況?第二個問題是,如果像這種蜘蛛一樣他是不會結網的話,那在蛻皮的時候,他是用什麼樣的機制或自衛的行為讓他避免天敵發現?
作者:手機拿出來,螢幕如果用很久了就會髒髒的、霧霧的,那霧霧的時候是不是顏色就會不飽和?蜘蛛要蛻皮的時候,他的皮舊的要脫離,他的顏色就會不飽和、霧霧的,剛蛻皮的蜘蛛顏色就會很鮮豔,很飽和,這跟其他動物都一樣,甲殼類都一樣,螃蟹跟蝦子如果你有養,你會發現快要蛻皮的螃蟹或蝦子,他的表面會濁濁的,那個顏色就不飽和,顏色的區塊就不明顯,譬如說白額高腳蜘蛛是不是他的頭上是有一帶白色的,他要蛻皮的時候白色的邊界就會不明顯,這是第一個可以看出蛻皮。第二個蛻皮的時候,就是蜘蛛最脆弱的時候,不管是蜘蛛也好,螃蟹、蝦子也好,蛻皮的時候都是他最脆弱的,因為那時候殼是軟的,而且蛻皮的時候不能動,所以這時候他就要躲起來,他就沒有別的辦法,他就躲起來不要動,用身體的保護色去保護,這是他必須接受的挑戰,也許他就是會遇到天敵,有的天敵就很厲害,就會找他最脆弱的時候去抓。我的學生現在在研究一種蝦就叫「貪食沼蝦」,這個貪食沼蝦他在水裡面,當他沒有脫殼的時候他們同伴之間相距很近,都相安無事,可是當他在脫殼的時候被同伴嗅到,就會在脫殼的時候被同伴吃掉,因為他脫殼的時候最軟,就會分泌一些物質,讓他被發現被吃掉,這是今年參加科展的題目,告訴你們他們會得獎,順便跟你透露一下,像龍蝦在脫殼,速度會比較慢一點,龍蝦會過幾天,但蜘蛛過個半天一天就硬了,你看他怎麼硬,就是顏色變得很飽和就是硬了,速度一樣快就硬了。
提問:我問小孩方面的問題,剛剛有講到說老螳螂有經過你說的,從見山是山,到見山不是山,又到見山又是山。那小孩應該也有這樣的經歷,他們也會經歷這個部分,那他會去教小蜘蛛這部分,應該也是他人生的經歷,那我們在面對孩子,投射在孩子身上的話,就是當孩子見山不是山的時候,我們是要放任他去冒險嗎?還是讓他去跌跤、讓他去學習,還是要怎樣協助他去安然的度過?這是很矛盾的。
作者:我現在就遇到這一段時期,我小孩子是七年級,他現在很叛逆,我跟他講什麼他都覺得不對,我是校長耶!(台下一片笑聲)我也是自然科老師,我教書二十幾年,我教出那麼多優秀的,現在坐在前面的幾位也是我教的,但他不信我的話,所以你現在有沒有比較安慰一點,連我在我家他都不信了。所以這個問題,第一點我們要用間接的方式,他的朋友、他的老師就很重要,所以我們為什麼易子而教?我沒有辦法教我小孩,他國小時我可以教他,可以用強制,我可以說「你就是這樣做」。但是現在我沒辦法了,他現在的抵抗力很強,我們如果現在去強迫他,會有反效果,你要找他可以接受的人,他在學校老師最大,有時候跟他講,他就說我們老師不是這樣說,所以我終於知道有些家長看到我,我感覺表面對我畢恭畢敬,但是我都覺得對我恨得牙癢癢的,因為他兒子都嗆他說「斑馬都是這樣說」,他兒子只聽我的。那我們現在講第二個,你就是要等到他能夠接受的時候,要等待時機及用不同的方式,因為我們已經太習慣在他國小那種溝通方式,所以當你有改變的時候他才會有改變。不是看他跌倒,而是透過不同的方式去預知你可能會跌倒,你在必要的時候才出手,所謂的跌倒或者是嚴重的挫敗,那是必要的時候才出手,但我跟你說在學習過程當中我覺得所謂的嚴重的挫敗是什麼?是像那種他交了會打架、會吸毒的壞朋友,才叫做嚴重的挫敗,如果不是的話,我們就在旁邊就當個細心的防護員,我跟你講野生動物豹媽媽或者老虎的媽媽、貓頭鷹的媽媽,他的小孩在探索的時候,有時候互相咬會摔到石頭,他都不管,但他小孩已經差一步就要到懸崖時,他會衝出去把他叼回來。很抱歉我還是用了大自然、用野生動物的例子講。所以我們家長這時候才出手,你不要說他去冒個險你也擋,他這時候敵意就轉向你,他挑戰的目標就是你,就不是他應該去挑戰的東西了,這是我們父母親要知道的。你看看小蜘蛛如果是他遇到他媽媽來跟他講,他會不會信?不會。他遇到一個滄桑的忘年之交,我跟你講這種人在小孩的生命歷程中,他應該要遇到。像我來講我六歲的時候遇到一個大哥哥,他那時候十八歲,他大我十二歲,四十四加十二,他現在五十六歲在屏東科技大學野生動物保育系當系主任,他是研究貓頭鷹的,還有其他猛禽,他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鳥類專家。所以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貓頭鷹了吧?因為我六歲就認識他了,六歲就認識這個大哥哥,每天跟他在大自然廝混,但是他是重考生,他大學讀森林系,其實他人生是充滿挑戰的,在前期一直轉進,等待,當了很久的研究助理,但是他都帶給我正向的東西,因為我都問他大自然的事,我問他要怎麼追蹤鳥的窩?他會跟我講,他說如果鳥要躲你,消失的地方那一定不是他的窩,如果鳥突然之間跑出來的反方向,他往東跑你就從他那一點的反方向去找,你就有可能找到他的窩。他還教我遇到鳥窩的時候,你要憋氣不能用手或你的活體的東西去沾到它,因為你會讓那一窩小鳥會被他放棄,他就教我這些,我從小就遇到這個忘年之交,對我來講是異常珍貴的。所以小孩子要有這種忘年之交,有時候他的成長是這樣來的,在學校裡面學生的忘年之交可能就是導師或者是我,你就要鼓勵他跟校長這個老頭子講話。我知道我講的沒有很具體但是實際上我的感受就是這樣,我的小孩現在是不能直接教的,因為他會對我感到不屑,那麼連我都面臨這個問題,那你應該也是。你看我都在第一線教那麼多小孩很有成就,可是我小孩我使不上力,上禮拜他拿了一個習題,我跟你們分享你就知道,習題是這樣的:其中一項(2X-1)/X,那我們都知道是不是要先把第一項上下乘以3,結果他第一項就寫成(9X-3)/3X,我說你怎麼會變成9X出來?結果他說「因為那個x也要算一個,所以要變成這樣」,我跟他講說這樣不對,應該是(6X-3)/3x,他就說我不管,我要寫9X,我說那你就會錯,他說我要我老師跟我訂正。這是真實的故事!各位,他說他要他的老師跟他訂正,他才要訂正,我跟他講他不要,他第一次算這個題目,我跟他說算錯,他不要改,他要數學老師訂正,他說我是生物老師,我講的不一定對。各位,如果我這麼慘,那你有沒有心裡面安慰一點?孩子有孩子的路,你就保證他善良、誠實、正直、吃得飽、睡得好、學費有交、營養午餐有吃、在學校沒有被霸凌、老師重視他、有人按照他的優點派他去參加對外比賽或者讓他擔任班級幹部委以重任就好,我小孩子不一定要他考上建中,我要他學習有樂趣,自我有成長的感覺就好了。你想那麼多,你要他樣樣好,我就要反問你,你有沒有在小時候樣樣好?沒有呀對不對。那你和你先生今天還不是一樣很成功。所以退一步想,就想說原來校長他兒子這樣他都這麼挫敗了,但我是覺得小孩子如果很叛逆,表示他自我中心已經形成了,你要很開心他是很健康的,在這一條路上正在走,如果他到國中還不叛逆你才要擔心,那你要擔心你要了解他為什麼到了國中還不叛逆,是不是我平常沒有讓他有叛逆的機制或者是他晚熟,有時候不一定每個都叛逆,所以你要改變,否則你就受氣。老螳螂最後要死之前他有沒有反省自己?他有反省自己,其實他一直也在反省他第一段感情,他反省他第二段感情,他反省他在最早的時候,他竟然在那麼大的優勢底下,他還要放棄,可能他要的是「見山不是山」。
家長分享:剛剛那個媽媽講的問題,我可以分享。因為我們現在小孩在創科社,他上完第八堂課,現在創科社有第九堂課,他每次都利用第八堂到第九堂課的時間,下課十分鐘跑去打球,然後因為那些同學都跑去打籃球,上第九堂課時就會遲到,後來我們發現這件事情我們就跟他的社團老師說,請問一下某某人最近上課是否常常遲到?老師表示他有常常遲到五分鐘十分鐘,我就跟他講,他說他都跑去打球,社團老師說他知道,我就跟他大概講一下,說他跟那些朋友在一起,可是他跟那些同學是純粹想要去打球,後來我們指導老師就知道我的意思之後,就跟他講某某人你每次都遲到喔,很多人上課都準時,那你上課遲到你要怎樣?他後來就直接跟老師講,老師我告訴你,如果我以後上課第九堂遲到的時候,我就讓你記警告,然後老師就說這是你講的,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在上第九堂課的時候遲到過。因為我覺得我們家長跟他講的時候,他會覺得我們不懂,覺得我們很煩,我跟我同學只是去打球幹嘛那麼緊張,可是你跟他講的時候他會覺得很反抗,可是如果像校長講的一樣,如果是你跟老師講,請老師去解決這些問題,可能會比我們直接跟他談會比較好,而且我們跟他談的時候,就會像校長講的會發生衝突,因為小孩子現在是叛逆,所以這是我自己的經歷,那我也是透過社團的老師,讓小朋友覺得他把他自己的時間控制好,他會因為老師跟他講他會願意去接受,媽媽跟他講的時候他就會覺得不好,所以這是我自己的經驗謝謝。
作者:林媽媽講的是真的。還是易子而教好,我們小孩慢慢大了,但是在青春期他就是不會珍惜,他哪時候才會覺得父母親珍貴?就是他自己當父母的時候他才會了解,我們不是都這樣嗎。
現場老師分享:大家好我是兆晉學長在成大的學妹,我現在在桃園教書,是國中老師、也是導師,其實我很羨慕你們這個學校有兆晉校長當你們的校長,因為他很開放,不一定每個學校都這樣,這是我親身經歷。其實我想要回應前面這位媽媽的話,其實我自己在當導師我有一個很深的感受,就是家長都覺得老師是教育小孩的人,而家長要當他們的朋友,親愛的家長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永遠不會是小孩的朋友,我拜託你們不要覺得自己要當他們的朋友。我最近看了一本書我覺得他講的很有道理,在小孩十二歲之前,你們是他們的老師,其實他們的所有行為都反射著你們,告訴他們的一切,十二歲以後也就是國中以後,你們要當他們的教練,幫助他們變成你想要他們變成的,跟他想要變成的人,你們要有一個共識,你們想要他們變怎樣的人,而他們也想要變這樣的人,要幫助他們,當然這個過程中他們就一直有反抗的動作,他們會質疑你,這是很正常的,那當然你們如果需要老師的協助,老師非常的願意協助你們,可是請你們不要每次都叫老師都跟你小孩講:說要加件外套。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剛剛聽到這件事情,然後又自己當國二的導師,很有這樣的感受,謝謝。
作者:你們看,剛剛發言的是我的學妹,學弟妹很優秀,學生們也優秀,我是不是很驕傲?所以我剛也講,我在家裡的時候就是關心我兒子的事情,就是一向以來,從小到大,他的衛生習慣、他的品行、他的作息、他有沒有多穿衣服、他離開家門時候有沒有說爸爸媽媽我要走了等等這些話,我就是繼續的堅持,但在他國中所面臨的這些東西,說實在的,我學妹是說要當教練當生活的老師,但是她其實要強調的是我們不能把所有當父母的責任都推給老師。至於你在家是教練,還是做一個老師,父母們你自己去斟酌。總而言之,就是不要連加衣服也要老師來講,那老師真的很辛苦。講到這部分,如果你覺得說你不知道導師的辛苦,你就到我的部落格去找有一篇文章就是「偉哉導師」,我在裡面就告訴你導師多辛苦,那我剛前面講過我有一本預計出版的書,就是要把我網誌上有關教育的那些文章匯集起來,當作是一個教育的集刊,那本書也許對老師或者家長們都有一些幫助。
提問:老虎捕殺獵物的時候他們都會分食給家庭成員,那請問一下蜘蛛捕殺獵物的時候他們會分食嗎?那我曾經在電視看過一個影片,一隻青竹絲因為誤闖蜘蛛網,最後他在那裡掙扎,最後還是被那隻蜘蛛用毒液毒死,他可能把那隻蛇慢慢吞食嗎?
作者:不會,蜘蛛是獨居的昆蟲,他吃的東西會自己吃,他不會想要分食。
至於吞食的部分,結網蜘蛛不是用吞的,他是分泌消化液再吸,因為那隻蛇太大了,所以他沒辦法完全的消化,也許分解的時候他就臭掉了,他就不吃了,所以他要吃新鮮的,你說會不會分享?因為一張網就一隻蜘蛛,其他蜘蛛敢上他的網我也很佩服,其他蜘蛛上他的網就會被攻擊,結網蜘蛛的公蜘蛛都會很小,如果你以後去爬山,你注意我講的你會發現,人面蜘蛛的網子大大的,若是母的有多種顏色,你仔細看有一隻小小的大概只有他的一百分之一甚至更小,小小的、紅色的,在他旁邊有一隻不同形狀的蜘蛛,那不是不同種類,那是公的人面蜘蛛,他就這麼小,所以大自然是這樣設計的,跟我們人類不一樣,雄蛛他怕被人家吃了,那麼你會問,母蜘蛛哪時候才不會吃他呢?就是生殖季的時候,要交尾的時候,對雄蛛的容忍度就會提高。
由於時間已經超過很多,如果各位聽完我的分享之後,你覺得這本書可以買,那我外面還有在賣,也有在義賣,你覺得說可以幫助我們學校的校犬來當作醫藥費,也麻煩你們支持一下,謝謝大家的蒞臨。我的分享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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